“沈大人果然守时。”宁王将腰牌抛向空中,“有趣的是,太子的人也在找这对母子,而七皇子...”他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马蹄声,火把照亮了太子的仪仗。
沈惊砚瞳孔骤缩,立即割断徐嬷嬷的绳索。阿砚挣扎着起身:“公子快走!他们早有准备!”话未说完,一支箭矢穿透他的肩膀。沈惊砚接住倒下的少年,血腥味在喉间翻涌,忽然瞥见宁王袖中滑出的半块玉佩——与七皇子送他的那枚纹路完全吻合。
“原来殿下才是幕后之人。”沈惊砚将阿砚护在身后,“伪造奏折、挑起争端、嫁祸他人,都是为了逼我入局。”
宁王抚掌大笑:“聪明人就是省事。你以为七皇子真的信任你?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扳倒太子。”他抬手示意太子的人逼近,“现在,要么杀了七皇子,证明你的忠心;要么看着这对母子...”
话音被一声厉喝打断。七皇子率领侍卫从山坡跃下,长剑首指宁王:“皇叔果然按捺不住了!从淑妃之死到沈家冤案,都是你一手策划!”他转向沈惊砚,眼中闪过复杂神色,“惊砚,我确实利用过你,但沈将军的清白,我从未忘过。”
暴雨倾盆而下,三方势力在泥水中对峙。沈惊砚怀中的阿砚气息渐弱,徐嬷嬷哭着抓住他的衣袖。宁王趁机甩出烟雾弹,混乱中,沈惊砚感觉有人在他后背重重一推,等烟雾散去,七皇子己倒在血泊中,胸口插着他的匕首。
“沈惊砚弑主!”太子的怒吼穿透雨幕。沈惊砚看着染血的双手,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页:“惊砚,若有一卷入皇室纷争,记住——最可怕的从来不是敌人,而是那些说爱你的人。”
雷声轰鸣,他抱起昏迷的阿砚,在乱箭中冲向密林。身后,宁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将两枚玉佩合二为一,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:“沈惊砚,这场棋局,你永远都是弃子。” 而此时的沈惊砚并不知道,更大的阴谋正如同蛛网般,在他身后悄然收紧。
沈惊砚在暴雨中狂奔,怀中阿砚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。身后追兵的呼喝声渐渐远去,他却在一片竹林前骤然止步——七皇子的贴身侍卫浑身浴血,正倚着竹剑半跪在泥地里。
"沈...沈大人..."侍卫咳出一口血沫,颤抖着递出染血的锦囊,"殿下...早料到有此一劫..."话音未落,便瘫倒在地。沈惊砚颤抖着打开锦囊,里面是半枚刻着"昭"字的玉珏,还有一封字迹潦草的信:"若我身死,速去城郊白云观,找玄清道长..."
乌云压城,道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。沈惊砚翻墙而入时,正撞见玄清道长将一卷密档投入火盆。他飞身上前抢出半截残页,只见上面赫然画着皇室族谱,宁王的名字旁用朱砂批注:"实为先帝私生子,图谋篡位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