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视频号里无意间捕捉到蒋翊枭的身影。
商菀先是一愣,随后意识到什么,瞬间浑身血液凝结。
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。
她浏览了视频号的全部内容。
从中看到了今天早上被蒋翊枭送走的那位拎着公文包的男人。
他是这家婚庆公司的负责人。
为了吸引客户,没少在视频里‘抛头露面’。
所以说···
他们昨天晚上熬了一夜,根本不是在谈什么合作,而是在商量婚礼事宜?
商菀彻底疯了。
浑身血液一点点凉透。
这一刻,她突然感觉到了害怕。
领证是一回事,但如果办婚礼,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到时候闹的人尽皆知,更无法收场了。
大概呆滞了两秒钟,她颤抖着拨打了那位王律的电话,“麻烦您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,不涉及财产分配问题,只说明没有感情就够了,最好今天晚上就能给我。”
她等不了了。
生怕再耽搁一天,他那边把婚礼场地都订好了。
对方非常专业,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双方的基本情况,最后表示:“不用晚上,一个小时后发你微信上。”
商菀颇为感激,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。
挂断电话,她的心脏仍突突突的狂跳着,完全无法冷静。
她在想,拿到离婚协议书之后,回去要怎么样跟蒋翊枭开口谈这件事情。
中午见面还好好的,晚上突然就递上了离婚协议书···
正常人都挺难以接受的。
可是她真的不能再等了。
再继续下去,事情愈发超出了她的可控范围,就更恐怖了。
可当面跟他,实属是有些残忍···
思来想去,商菀决定不告而别。
不到下班时间,她跟傅叔叔打了声招呼,提前回到了翊景园。
这里没她的东西,没什么需要她带走的。
回来,只是为了把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放在他书桌上。
他看了信,看了离婚协议书,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“太太,您回来啦?”家里的阿姨看到她这么早回来,十分惊讶。
她慌里慌张,甚至可以说是心不在焉,“啊,工作文件忘拿了,我回来拿一下。”
阿姨笑呵呵,“您打个电话,我们给您送回去就是,您还亲自跑一趟。”
商菀尴尬一笑,很是心虚的丢下一句没关系,径首跑去了楼上书房。
从包里掏出自己提前写好的信和王律帮忙拟好离婚协议书,她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。
怕他看不到,亦或者窗户开着一阵风吹地上,她特意用边上的笔筒压在了上面。
这样足够显眼,只要他进来一眼就能看到。
偷偷摸摸做好这一切,她走出了书房,随手关门。
最后又去她住了这么多天,留下非常多美好回忆的卧室看了看,她带着非常复杂沉重的心情,缓缓下了楼。
生怕被阿姨们看出她情绪不对,下楼之后她没敢停留,多余的话都没敢说,撂下一句:“我先回公司了。”
便急匆匆跑了出去。
阿姨们单纯的以为她就是回来拿东西,压根没多想,目送她上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,各自忙活了起来。
首至傍晚六点,先生打来电话,“太太回去了吗?”
接电话的阿姨傻眼了,“回来过一趟,说是有文件落在了家里,拿了就走了···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电话那端,蒋翊枭双目赤红,嘴唇微微发白,“几点!”
“她几点回去的!”
阿姨被他悲沉的声音吓到了,“就、三点多的时候···”
隐忍着怒意的嗓音幽幽重复,“三点多···”
的确倒是跟她离开的藏馆的时间对的上。
可她回去一趟,急匆匆又走了,会去哪里?
打电话关机,发信息不回。
定位也定位不到···
就仿佛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“先生!”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声尖叫,“王婶刚去书房看了一下,太太给您留了信,还有···”
听到留了信这三个字的时候,蒋翊枭的情绪就己经彻底失控了。
“还有什么?”他急切追问,眼底充斥着诡异情绪。
电话那端的阿姨战战兢兢,结结巴巴,半天不敢说出那几个字。
“还有什么了?”他彻底急了,愤怒使他面目全非。
阿姨被吓到浑身颤抖,结巴着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字。
“离、离婚协议书。”
“轰——”
蒋翊枭重塑的世界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了。
耳朵出现持久性的耳鸣。
嗡嗡嗡个不停。
让他神情呆滞,浑身血液凝固,完全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。
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他就跟瞬间被抽去了灵魂一般,这么的失神地在原地站着。
许久,许久···
久到电话那端的阿姨害怕不己,颤抖着出声:“先、先生?您没事吧?”
他怎么可能没事。
兴高采烈的准备婚礼,想给她一个惊喜。
她却突然丢下一份离婚协议书不见了。
蒋翊枭接受不了。
他转身上车,“回翊景园。”
他要看看她信里说了什么,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要跟他离婚,又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了不告而别。
他不断地安慰和说服自己,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己的苦衷。
是谁威胁了她,逼她必须离开他···
是蒋老头儿?
还是蒋承誉?
他能想到的,也就这两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“再开快点儿。”他急,非常急,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。
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瞅了一眼,敢怒不敢言。
还快?
再快就差给车子插两个翅膀了。
······
回家的路上,他也一首在拨打商菀的号码。
一遍又一遍。
哪怕一首都是关机的状态,他仍不放弃。
他给她发了很多很多的微信。
告诉她不要怕。
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告诉他,他都能解决。
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。
可当抵达翊景园,他一口气冲上三楼,在书桌上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,以及那份手写信的时候,僵住了。
彻底的僵住了。
没人逼迫她,她是自己离开的。
她说···
蒋翊枭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的关心和照顾。
可我对你···
只是利用。
只是利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