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书架
“婶子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相遇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。
柳青主动走向马向阳，几乎贴到了他的怀里。
“向阳哥，我害怕……”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，
“害怕这次去了县城，一切都变了。”
马向阳的理智开始崩溃。他伸手轻抚柳青的脸颊：“不会的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……”柳青没有说完，但意思很明显。
马向阳再也忍不住了。他缓缓低下头，吻住了柳青的唇。
柳青没有拒绝，而是闭上眼睛回应着。
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，忘记了一切。
“不行，这样不对……”马向阳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想要停下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柳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，
“当家的现在这样，什么都不知道。而且……而且我们现在能这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，他随时可能好起来，到时候就没机会了。”
她的话彻底击垮了马向阳最后的理智防线。
两人回到屋里，拥抱在一起，忘情地亲吻着，抚摸着。
张根生就躺在不远处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想要阻止，想要怒吼，但只能发出“啊……啊……”的声音。
马向阳和柳青完全沉浸在中，把张根生的声音当成了病人的无意识呻吟。
“根生叔可能是做梦了。”马向阳喘着粗气说道。
“嗯，不用管他。”柳青媚眼如丝，
“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张根生看着自己的妻子和侄子就在自己面前缠绵，心中的愤怒和屈辱达到了极点。
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，滴在枕头上。
这比任何身体上的折磨都要残酷。
他终于明白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。
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，房间里响起了暧昧的声音。
张根生被迫看着这一切，听着这一切，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这就是柳青给他的最后一击——让他在极度的屈辱中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彻底背叛。
良久，两人才分开。
柳青整理着衣服，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。
马向阳则有些愧疚地看了张根生一眼：“我们这样……会不会不太好？”
“有什么不好的？”柳青轻抚着他的脸，
“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了，而且我们马上就要走了。”
她凑到马向阳耳边轻声说道：“向阳哥，我只是舍不得你……”
马向阳听了，心中又涌起一阵邪恶的。是的，在张根生面前和他的妻子偷情，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刺激。他开始享受这种背叛的。
……
“向阳哥，我们该走了。”柳青起身背起包袱。
“好。”马向阳也站起来，最后看了张根生一眼。
张根生的眼中写满了仇恨和绝望，但马向阳以为那是病人的痛苦表情。
“根生叔，你好好养病，我们很快就回来。”他说道。
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屋子里陷入了寂静。
张根生躺在炕上，看着头顶的房梁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想起了柳青刚才的话——“我们很快就回来”。
这句话是说给村里人听的，实际上，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。
好渴，好饿……
但张根生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等着别人来喂他。
可是没有人来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那些的鸡蛋饼，闻着香味。舌头却己经被之前的咸粥折磨得发麻、发苦，好想喝一碗枕边甘甜的井水！
而那些近在眼前的香喷喷的鸡蛋饼、甘甜的井水，他只能看着，闻着，却永远够不到。
这就是柳青给他设计的地狱。
饿着肚子，看着美食，渴到脱水，看着清水。他正在绝望中等死……
第二天中午时分，李招娣来串门了。
她推开门，发现屋里只有张根生一个人。
“根生媳妇呢？”她西处看了看。
张根生想要告诉她柳青跑了，但只能发出“啊啊”的声音。
李招娣走到炕边，看到了张根生枕头旁边摆放的那些食物。
“哎呀！”她惊叹道，
“青青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！你看这鸡蛋饼，还有白面馒头，这得花多少钱啊！”
她仔细数了数：“一、二、三……足足西个鸡蛋饼呢！根生，你媳妇对你真好，自己舍不得吃，全给你留着。而且还摆在你枕头边上，伸手就能拿到，多贴心！”
张根生听着这些话，心中苦涩无比。如果李招娣知道这些食物他根本够不着，不知道会怎么想。
“根生媳妇肯定是下地干活去了，或者去哪家帮忙了。”李招娣自言自语地说，
“真是个勤快的好媳妇。”
她又看了看张根生，以为他刚才那些“啊啊”声是在回应她：“看来你也觉得你媳妇好，都激动成这样了。”
李招娣走后不久，又有其他村民来看望。
每个人看到张根生枕头旁边精心准备的食物，都赞不绝口。
“根生媳妇真细心！”
“这鸡蛋饼做得多香啊！”
“根生真是有福气，有这样的好媳妇！”
张根生听着这些赞美，眼泪又开始往下流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感动的，实际上他是被气的、被急的、被绝望的。
第三天下午，村里的王老二匆匆跑来。
“我前两天在大路上碰见根生媳妇和马向阳在搭车！”他兴奋地说，
“他们往县城方向去了！”
“啊？他们去县城干什么？”李招娣好奇地问。
“向阳说是带根生媳妇去找大夫，问问根生这病能不能治。”王老二回答道，
“根生媳妇说实在是担心当家的病情，一刻都不想耽误，连夜就要去县城找大夫。真是个好媳妇啊！”
“怪不得家里准备了这么多吃食！”李招娣恍然大悟，
“根生媳妇想得真周到，出门前还不忘给根生准备好几天的食物。”
“就是啊，换了别的女人，哪能这么细心？”王老二也感叹道，
“你看这些好吃的，都摆在根生枕头边上，动动嘴就能吃着，多方便！”
村民们议论纷纷，都在夸奖柳青的贤惠和马向阳的孝心。
没有人怀疑他们会不回来。
因为那些摆在张根生枕头旁边、精心准备的食物，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张根生躺在炕上，听着村民们的议论，心中越来越绝望。
柳青的计划太完美了。
她用这些他吃不到的“美食”，不仅掩盖了逃跑的真相，还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贤惠的妻子。
而他，只能在饥饿和绝望中，等待死亡的降临……
夜幕降临，村子里安静下来。
张根生独自躺在黑暗中，肚子饿得咕咕叫。
对于一个两天没有进水进食的人来讲，那些食物的香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，也格外残酷。
这一夜，他没有合眼。
不是因为疼痛，而是因为饥渴和绝望……
